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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力,若给了唐军休整机会,没准又会卷土重来。故此铁青着脸的齐亚德没有犹豫,直接下令：“追击”
“将军,天空有雷声,很快会有大雨,这种情况下,将士们都饥累交加,不宜再战啊,不如先回去休整吧？”旁边有人劝说道。
“我们累,真神的敌人更累现在我们占据优势,如果不能紧跟不舍,唐军退入山,扼守险要的山道,我们就很难再击败他们听着,哈里发说过,谁先征服国,谁就可以成为那里的总管,那是真神许以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盟友现在正在南方与国人交战,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”齐亚德愤怒地拔出了自己的弯刀：“如果你们胆怯不敢上前,那就让我一个人去追击好了,真神至大”
“真神至大”被他的说辞所鼓动,众将领都横下心来,决意要继续追击
但是大雨来得比他们意料要快要大,没多久暴雨如注,无论是大食军还是唐军,连在雨睁开眼睛都困难,更不要提作战了。双方不得不罢兵,齐亚德并不知道,这场雨让他避免了伏的命运。
占据了唐军的营垒,他收兵休整,而唐军在摆脱追击之后,忍饥受饿,撤出十余里,便再也动弹不得。
“这样不是办法,若是再如此,伤兵就全完了,必须要休整”段秀实看着四周,在突破重围的亢奋之后,现在唐军又意气消沉。尽管大部分唐军成功突围回来,但是不得不承认,这是一场惨败。
不说背叛了的葛罗禄,就是唐军与拔汗那联军,少说有两万余人在此战阵亡或者被俘,余者也是人人带伤,若不能得到及时救助,只怕又会有许多撑不了几天。而且唐军所有的辎重、粮草都被遗弃,就是想搭一个挡雨的帐篷也不可能。
“憋屈”白孝德呸了一声,喃喃地说道。
今日他虽是立下大功,可这样的惨败,让他极不快活。
“白公,当想想法,看看还能凑出帐……”段秀实寻着他,正想劝他扎营,突然间,看到前方亮起了火光。
大雨之下,大多数火把都被淋熄,这火光显然是在什么遮雨的棚之下。段秀实举目东望：“那是白石岭吧……是我们自己人？”
“天威军的李晟在此。”白孝德道：“丞原是安排他准备伏击追兵的,如今雨大,大食人未曾追来,埋伏已无用处,想来他是接应我们。”
到近前来时一看,果然如白孝德所料,数百个帐篷在背风处搭着,还有大铁锅里煮着香喷喷的肉汤。这些饥寒交迫的唐军将士,见此不禁欢呼了一声,个个称赞天威军心细周到。
段秀实也没有想到,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之下,竟然还会有吃喝。他有些讶然,然后就看到一处火把下,畅大步走了过来。
“公怎么也到了这里”他心一惊。
原本以为畅只是派了白孝德、李晟等人来,自己还在碎城,最多也不过是到了阿史不来城,却不曾想,畅自己竟然也到了白石岭
“这场雨下得不巧,若非这场雨,当大杀特杀一番。”畅开口道：“孝德,你做得极好,若非是你,咱们还不知会多折损多少将士”
白孝德咧嘴笑了笑：“分明是丞运筹得当,卑职只是做到了本分。”
畅拍了拍他的肩：“休要与我客气,好就是好,若是你做得不好,我骂你也不会留情。”
说完之后,他神情肃然：“诸位辛苦,我都知道,但现在还要坚持一下,先将伤兵收拢安置好来,能多救回一个,便是一个。不知谁人是军首领？”
“某段秀实,愿为丞效力”段秀实应声而出。
畅听他介绍自己的名字,不由得一愣,这厮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,他如何能不知晓
比起此前的白孝德、卫伯玉,段秀实才能要强得多,若说白孝德、卫伯玉是将才,那么段秀实就是帅才
“好,你愿帮我,我如虎添翼”畅看了他一眼,发觉他此时还只是一个偏裨小将,心顿时便有了挖来为己所用的念头：“此时仍然镇定不乱,有大将之风,愿助我收救伤员,乃仁心使然……段公可有字,某字畅然,公可以字呼某”
段秀实听他只是与自己说了两句话便对自己如此高的评价,知己之感顿时涌出,当下拜倒：“某字成公,不敢当丞之赞,唯尽心谨行,为丞驱用
若畅是个普通人,当然不可能一语就折服段秀实这样有本领有胆气的人,但畅如今名声远扬官高权重,更重要的是,他在此战与高仙芝形成鲜明对比,在某种程度上,对段秀实有救命之恩,故此段秀实会如此折服。
“某亦愿为丞驱用”旁边的白孝德嚷道。
与段秀实一般,白孝德虽得李嗣业赏识,可是高仙芝对他并没有另眼相看,始终以一勇之卒视之。畅委以重任,而且所料多准,他有此体会,又有段秀实在先,故此也心悦诚服。
不仅是段、白二人,那些被救出的唐军,纷纷向畅表示忠诚。这世上真正的傻瓜并不多,高仙芝如今生死不知,畅便是安西最高的长官,他们就是不表态效忠,难道说还能与畅对抗？
众人归心,自然是好的,不过畅此时的心思还不在此,他正色道：“非为我也,实为我大唐,为我华夏将帅可易,华夏不可更改…这些话且不说,咱们收拢伤兵为先。我带了五十名郎来,但人手肯定不足,你们熟悉军情形的,将各军曾受急救培训丨者都召来备用……李晟,你在前方谷口布好工事,防备大食人偷袭,孝德,你再辛苦一些,派侦骑前去侦看,若有咱们散兵伤员,收拢回来,若大食在继续追击,不必与之战,速回来报我。其余人等,该休息的休息,该吃喝的吃喝,养足精神,待雨停之后,我们报仇雪恨”
“遵令”
诸军齐声应命,声音在山谷隆隆作响。